第 1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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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安感告知於我們。
葉小寧覺得自己就是那只用慣了的筆,是那雙泛黃卻很舒適的鞋,是那把一直堅守在角落隨時待命的指甲鉗。她被主人弄丟了,要不要回到主人身邊她還不知道,但她想讓那個對自己疏於關心的主人受到些懲罰,以心痛為代價。
葉小寧收拾了整整兩箱子的東西,菊花頭開著他夢寐以求的那輛車來幫葉小寧把箱子搬下了樓。驅車回家的路上,菊花頭心情無比蕩漾,他不禁吹起了五音不全的口哨。
“您能安靜一會兒嗎?”葉小寧有些聽不下去了。
“我都多久沒摸車了?還不許我激動一下啊?”
“這車還沒到我的手裏怎麽你就先開上了?”
“我跟周媽說的用車來接你,她就同意啦。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把周媽弄走,那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用車了,哈哈。”
葉小寧看著菊花頭那頭腦簡單的樣子不禁感嘆,光有錢有什麽用?生兩個兒子,一個自閉,一個棒槌,也是有的操心了。
“對了,到地方你別忘了把旗袍給我,我還得把它放回原位呢。”菊花頭叮囑道。
到達了雇主的家,葉小寧先是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遍,行李也都搬了進去。周媽為她選的這間房比周媽住的還要大,而且臨近樓梯,上下樓都很方便。
一切安頓妥當後,周媽又把照顧小恪的流程走了一遍,然後便開車出去辦事了。
“我跟你說,你不用像周媽一樣盡職盡責,你只要能跟我哥聯絡好感情,那這個飯碗你就能保住。你工作再賣力,哪怕分文不要打算做免費工,但只要我哥一個不願意,你也得走人。所以你要抓住重點。”
“你上次說是周媽身體不好不打算幹了,但我看周媽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是醫生啊?一個人身體好不好你一看就知道?周媽的風濕很嚴重的,而且前幾個月又查出了乳腺腫瘤,身體都這樣了,我們也就不好意思挽留了。”
“這麽多年都是周媽一個人照顧你哥?”
“是啊。”
“你們可真行,倒是給周媽雇幾個幫手啊。”
“我哥最討厭人多,自己家人他都躲著呢,外人他怎麽能允許進來?不過周媽確實辛苦,她在我們家做了好多年了,之前照顧我們一家,後來我爸媽工作忙,這一趟那兒一趟的不需要人照顧,所以她就專門照顧我和我哥。再大一點我也不在這兒住了,去了新家,但我哥是說什麽也不換地方的,周媽就一直留下來伺候他。”
“你哥要是真的那麽難相處我可真是沒什麽自信了,你說他這麽多年都已經習慣周媽的陪伴了,這冷不丁地換成了我,他......他不會因為不適應而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吧?”
“我哥沒那麽可怕,就是有點像小孩子,咱們口說無憑,你上樓跟他交交心就知道了,對了,你別忘了戴上墨鏡,然後把旗袍給我拿來。”
021:奇怪的兄弟
二樓盡頭的那個房間,小恪趴在地板上用黑色中性筆在白紙上塗塗抹抹。
當他聽到走廊響起了腳步聲的時候,那握著筆的手突然靜止了下來,他側耳傾聽著,然後回頭去看。
不一會兒,一位帶著墨鏡的白衣女子出現在了他的房門口笑著看著他,“小恪,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
小恪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生硬地轉回頭恢覆到了剛剛獨處時的姿勢,假裝繼續畫畫,但他的眼神卻因為緊張而不停地偷偷朝門口那邊掃視。
“小恪,我今天搬過來了,我會住在這裏陪你一起生活,希望你能喜歡我,我叫葉小寧,葉是葉子的葉,小是小丸子的小,寧是雞犬不寧的寧。”
葉小寧努力地發揮著她的幽默感,希望能博得對方的好感,可是小恪卻跟沒聽見一樣,對她的話沒有半點兒回應。
“你在畫什麽?”葉小寧決定發揮自己的死皮賴臉來跟這位另類的朋友套套近乎。
那白紙上用黑色線條勾勒出的圖案很抽象,是一個人的背影嗎?那人正在望著什麽?但葉小寧又一想,自閉癥患者的世界跟正常人是不一樣的,可能在他看來就是一只阿貓阿狗而已吧。
為了避免猜錯,葉小寧中庸地讚嘆道,“哇哦,你畫的好好哦!”
說完她就有些後悔了,那聲音分明是看護幼兒園小朋友才能發出來的動靜,她被自己的聲音刺激得身體一抖。
見對方還是不說話,葉小寧又主動問,“那你好好畫,我下去準備中飯,你餓不餓?我們是早點吃還是晚點吃?”
“......”
跟預期的不大一樣,葉小寧以為這第二次見面再怎麽著這位大少爺也能賞臉說兩個字兒,哪怕就是簡單的“嗯、啊”也行。可葉小寧沒想到對方從頭到尾竟然都沒正眼看她,這讓她多少有些挫敗感。
無奈之下,葉小寧只好投奔到廚房準備開始熟悉環境。
周媽跟葉小寧交代過,小恪對飲食要求很簡單,他每頓必吃的一道菜是西紅柿炒雞蛋,除此之外可以自由發揮,但一定要素食。
之前葉小寧就懷疑過陳拓富二代的身份,不是她多疑,而是陳拓的種種表現讓她覺得這世上不應該有這麽接地氣的富二代,一碗破面條竟然能讓他吃得那麽魂牽夢繞。現在認識了他哥,葉小寧就更是想不通了,這蜜罐兒裏泡大的孩子怎麽會對西紅柿炒雞蛋這種農家菜這麽情有獨鐘呢?
帶著這些疑問葉小寧開始翻弄著冰箱裏的食材,這家的廚房能有葉小寧家的客廳那麽大,既寬敞,又豐富,所有需要的調料、廚具只要能想到的都是一應俱全,這種完善的配置讓人很有做賢妻良母的欲望。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葉小寧將菜端上桌,按照周媽的要求排列好,便沖著樓上柔聲召喚,“小恪,吃飯嘍!”
過了一會兒聞聲而來的是菊花頭倦怠的身影,他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目光呆滯地說,“沒少做呀!”
葉小寧拍打了一下他要拿起筷子的手,“等小恪下來再吃,你這是跑哪兒又睡了一覺啊?”
“昨晚上嗨太晚了,剛才扛不住就去你屋裏補了一覺。”
“去......去去我屋裏?誰讓你去我屋裏的?”葉小寧咬牙切齒地怒視著菊花頭。
菊花頭翹了翹嘴角,“你急什麽?又不是外人,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葉小寧剛要發怒,卻看見小恪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連忙起身幫小恪拉開椅子。
菊花頭笑了,“用不著弄得那麽舊社會啊,這點小事情我哥還是辦得到的。”
三人都坐好後菊花頭就旁若無人地開動了,可小恪卻遲遲沒有要吃的意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餐桌擺著的白色小鬧鐘上。這樣一來葉小寧也不好意思吃,她只好陪著小恪一起觀察鬧鐘指針的勻速擺動。
在時針分針和秒針跳到正好十二點的位置小恪終於拿起筷子開始夾菜了。
葉小寧看傻了,她沒想到這小恪竟然跟周媽形容得一模一樣,周媽說小恪的時間觀念很強,每天早上八點、中午十二點、晚上六點要準時吃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有這麽準時的人,一秒都不能差。
菊花頭朝葉小寧的碗裏夾了一些菜,“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吧,來,快吃菜,今天辛苦了。”
“你怎麽不給你哥夾菜啊?我一個女傭,這也太賞臉了吧?”
菊花頭瞥了一眼小恪,“我哥不喜歡別人給他夾菜。”
“那我也不喜歡,你別給我夾。”
這頓飯吃下來葉小寧覺得這對兄弟簡直怪極了,雖說小恪不是個正常的人,但兩個人也不至於生分到一句交流也沒有吧?菊花頭那個話癆,平時逮到個屎殼郎都能聊一杯咖啡的時間,再怎麽說也不至於跟自己哥哥沒話吧?而那個小恪,就那麽耷拉著眼皮吃完了整頓飯,好像這房子裏除了他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樣。
下午的時候周媽回來了,她帶著葉小寧在屋子的各個角落轉了轉,順便講解什麽地方該如何收拾。
“昨天吧,我還看你不是個幹活的料,但今天我就不那麽想了,你這小姑娘雖說不像我們這些粗人幹活利索,但你沒有那些嬌滴滴的壞毛病,而且還任勞任怨地虛心學習,我覺得你不錯,我們家小拓還是有眼光的。”晚飯後周媽這樣對小寧說。
“哎呦周媽,您可別這麽說,我真的沒什麽照顧人的經驗,您還得多帶帶我呢。”
葉小寧絕不是謙虛,一整天的手忙腳亂讓她幹什麽都有點戰戰兢兢的力不從心。
“不行啦孩子,不是我不願意帶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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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寧覺得自己就是那只用慣了的筆,是那雙泛黃卻很舒適的鞋,是那把一直堅守在角落隨時待命的指甲鉗。她被主人弄丟了,要不要回到主人身邊她還不知道,但她想讓那個對自己疏於關心的主人受到些懲罰,以心痛為代價。
葉小寧收拾了整整兩箱子的東西,菊花頭開著他夢寐以求的那輛車來幫葉小寧把箱子搬下了樓。驅車回家的路上,菊花頭心情無比蕩漾,他不禁吹起了五音不全的口哨。
“您能安靜一會兒嗎?”葉小寧有些聽不下去了。
“我都多久沒摸車了?還不許我激動一下啊?”
“這車還沒到我的手裏怎麽你就先開上了?”
“我跟周媽說的用車來接你,她就同意啦。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把周媽弄走,那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用車了,哈哈。”
葉小寧看著菊花頭那頭腦簡單的樣子不禁感嘆,光有錢有什麽用?生兩個兒子,一個自閉,一個棒槌,也是有的操心了。
“對了,到地方你別忘了把旗袍給我,我還得把它放回原位呢。”菊花頭叮囑道。
到達了雇主的家,葉小寧先是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遍,行李也都搬了進去。周媽為她選的這間房比周媽住的還要大,而且臨近樓梯,上下樓都很方便。
一切安頓妥當後,周媽又把照顧小恪的流程走了一遍,然後便開車出去辦事了。
“我跟你說,你不用像周媽一樣盡職盡責,你只要能跟我哥聯絡好感情,那這個飯碗你就能保住。你工作再賣力,哪怕分文不要打算做免費工,但只要我哥一個不願意,你也得走人。所以你要抓住重點。”
“你上次說是周媽身體不好不打算幹了,但我看周媽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是醫生啊?一個人身體好不好你一看就知道?周媽的風濕很嚴重的,而且前幾個月又查出了乳腺腫瘤,身體都這樣了,我們也就不好意思挽留了。”
“這麽多年都是周媽一個人照顧你哥?”
“是啊。”
“你們可真行,倒是給周媽雇幾個幫手啊。”
“我哥最討厭人多,自己家人他都躲著呢,外人他怎麽能允許進來?不過周媽確實辛苦,她在我們家做了好多年了,之前照顧我們一家,後來我爸媽工作忙,這一趟那兒一趟的不需要人照顧,所以她就專門照顧我和我哥。再大一點我也不在這兒住了,去了新家,但我哥是說什麽也不換地方的,周媽就一直留下來伺候他。”
“你哥要是真的那麽難相處我可真是沒什麽自信了,你說他這麽多年都已經習慣周媽的陪伴了,這冷不丁地換成了我,他......他不會因為不適應而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吧?”
“我哥沒那麽可怕,就是有點像小孩子,咱們口說無憑,你上樓跟他交交心就知道了,對了,你別忘了戴上墨鏡,然後把旗袍給我拿來。”
021:奇怪的兄弟
二樓盡頭的那個房間,小恪趴在地板上用黑色中性筆在白紙上塗塗抹抹。
當他聽到走廊響起了腳步聲的時候,那握著筆的手突然靜止了下來,他側耳傾聽著,然後回頭去看。
不一會兒,一位帶著墨鏡的白衣女子出現在了他的房門口笑著看著他,“小恪,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
小恪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生硬地轉回頭恢覆到了剛剛獨處時的姿勢,假裝繼續畫畫,但他的眼神卻因為緊張而不停地偷偷朝門口那邊掃視。
“小恪,我今天搬過來了,我會住在這裏陪你一起生活,希望你能喜歡我,我叫葉小寧,葉是葉子的葉,小是小丸子的小,寧是雞犬不寧的寧。”
葉小寧努力地發揮著她的幽默感,希望能博得對方的好感,可是小恪卻跟沒聽見一樣,對她的話沒有半點兒回應。
“你在畫什麽?”葉小寧決定發揮自己的死皮賴臉來跟這位另類的朋友套套近乎。
那白紙上用黑色線條勾勒出的圖案很抽象,是一個人的背影嗎?那人正在望著什麽?但葉小寧又一想,自閉癥患者的世界跟正常人是不一樣的,可能在他看來就是一只阿貓阿狗而已吧。
為了避免猜錯,葉小寧中庸地讚嘆道,“哇哦,你畫的好好哦!”
說完她就有些後悔了,那聲音分明是看護幼兒園小朋友才能發出來的動靜,她被自己的聲音刺激得身體一抖。
見對方還是不說話,葉小寧又主動問,“那你好好畫,我下去準備中飯,你餓不餓?我們是早點吃還是晚點吃?”
“......”
跟預期的不大一樣,葉小寧以為這第二次見面再怎麽著這位大少爺也能賞臉說兩個字兒,哪怕就是簡單的“嗯、啊”也行。可葉小寧沒想到對方從頭到尾竟然都沒正眼看她,這讓她多少有些挫敗感。
無奈之下,葉小寧只好投奔到廚房準備開始熟悉環境。
周媽跟葉小寧交代過,小恪對飲食要求很簡單,他每頓必吃的一道菜是西紅柿炒雞蛋,除此之外可以自由發揮,但一定要素食。
之前葉小寧就懷疑過陳拓富二代的身份,不是她多疑,而是陳拓的種種表現讓她覺得這世上不應該有這麽接地氣的富二代,一碗破面條竟然能讓他吃得那麽魂牽夢繞。現在認識了他哥,葉小寧就更是想不通了,這蜜罐兒裏泡大的孩子怎麽會對西紅柿炒雞蛋這種農家菜這麽情有獨鐘呢?
帶著這些疑問葉小寧開始翻弄著冰箱裏的食材,這家的廚房能有葉小寧家的客廳那麽大,既寬敞,又豐富,所有需要的調料、廚具只要能想到的都是一應俱全,這種完善的配置讓人很有做賢妻良母的欲望。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葉小寧將菜端上桌,按照周媽的要求排列好,便沖著樓上柔聲召喚,“小恪,吃飯嘍!”
過了一會兒聞聲而來的是菊花頭倦怠的身影,他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目光呆滯地說,“沒少做呀!”
葉小寧拍打了一下他要拿起筷子的手,“等小恪下來再吃,你這是跑哪兒又睡了一覺啊?”
“昨晚上嗨太晚了,剛才扛不住就去你屋裏補了一覺。”
“去......去去我屋裏?誰讓你去我屋裏的?”葉小寧咬牙切齒地怒視著菊花頭。
菊花頭翹了翹嘴角,“你急什麽?又不是外人,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葉小寧剛要發怒,卻看見小恪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連忙起身幫小恪拉開椅子。
菊花頭笑了,“用不著弄得那麽舊社會啊,這點小事情我哥還是辦得到的。”
三人都坐好後菊花頭就旁若無人地開動了,可小恪卻遲遲沒有要吃的意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餐桌擺著的白色小鬧鐘上。這樣一來葉小寧也不好意思吃,她只好陪著小恪一起觀察鬧鐘指針的勻速擺動。
在時針分針和秒針跳到正好十二點的位置小恪終於拿起筷子開始夾菜了。
葉小寧看傻了,她沒想到這小恪竟然跟周媽形容得一模一樣,周媽說小恪的時間觀念很強,每天早上八點、中午十二點、晚上六點要準時吃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有這麽準時的人,一秒都不能差。
菊花頭朝葉小寧的碗裏夾了一些菜,“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吧,來,快吃菜,今天辛苦了。”
“你怎麽不給你哥夾菜啊?我一個女傭,這也太賞臉了吧?”
菊花頭瞥了一眼小恪,“我哥不喜歡別人給他夾菜。”
“那我也不喜歡,你別給我夾。”
這頓飯吃下來葉小寧覺得這對兄弟簡直怪極了,雖說小恪不是個正常的人,但兩個人也不至於生分到一句交流也沒有吧?菊花頭那個話癆,平時逮到個屎殼郎都能聊一杯咖啡的時間,再怎麽說也不至於跟自己哥哥沒話吧?而那個小恪,就那麽耷拉著眼皮吃完了整頓飯,好像這房子裏除了他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樣。
下午的時候周媽回來了,她帶著葉小寧在屋子的各個角落轉了轉,順便講解什麽地方該如何收拾。
“昨天吧,我還看你不是個幹活的料,但今天我就不那麽想了,你這小姑娘雖說不像我們這些粗人幹活利索,但你沒有那些嬌滴滴的壞毛病,而且還任勞任怨地虛心學習,我覺得你不錯,我們家小拓還是有眼光的。”晚飯後周媽這樣對小寧說。
“哎呦周媽,您可別這麽說,我真的沒什麽照顧人的經驗,您還得多帶帶我呢。”
葉小寧絕不是謙虛,一整天的手忙腳亂讓她幹什麽都有點戰戰兢兢的力不從心。
“不行啦孩子,不是我不願意帶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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